向達倫短篇集/CP:鬼向
臨晨,一夜狂歡的怪胎秀終於結束,演員們終於可以回到拖車裡好好的休息。向達倫只覺得全身都痛,尤其是被狠狠操上一整夜的大腿內側。
「你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鬼不理。」向恩躺下來的時候忍不住呻吟。
「是鬼不理先生,與其像個可悲的懦夫在這裡打擾你的室友,不如去對付你那可恥的柔軟度,向恩先生。我想連石頭都比你的雙腿柔軟。」
「看在老天的份上,鬼不理,你覺得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擁有Beth Tweddle(英國體操名將)的身體嗎?再說,我似乎從來沒有看過你任何一個關節可以彎曲超過四十五度,如果我老化的速度像你一樣,我就不會那麼刻薄。」
「你知道你的禮貌和你的腦容量一樣讓人無法忍受嗎,向恩先生?你沒看過不代表任何事,重點是,在舞臺上像個花瓶的人可不是我。如果我是你,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我有點生產力。現在閉嘴,晚安。」
達倫嘟起嘴唇,鬼不理的批評雖然刻薄,卻是不折不扣的事實,現在的向達倫連留在馬戲團都要倚靠鬼不理的人情。
「我真討厭你。」如果沒有必要,他真不想和鬼不裡共處一室。
「你可以選擇害死你的好朋友,或是害死你的師傅,因為我快被你吵死了。」棺材裡傳出析析簌簌的翻身生,鬼不理暴躁的回應。
向達倫沒有辦法住在原來的房間,因為伊萊正在準備蛻皮,而蛇蛻皮的時候非常脆弱,要避免不必要的打擾和接觸,以免生病或是受傷。
「晚安。」向達倫鬱悶的回答。
下午,多雨的鄉間開始飄起綿綿細雨,馬戲團的帳棚搭在森林邊緣一個廢棄工廠的空地,鬼不理在灰暗的舞臺上進行例行性的演出彩排,只有一盞微弱的燈照在他身上,鬼不裡吹著他那隻有著喇叭開口的笛子,陰鬱明快的旋律像是飄浮在舞台正中央,他有那種魔力讓人眼鏡蛇一般隨著他的笛聲擺動。就像是,黑暗的斑衣吹笛人。達倫支著拖把,在觀眾席上默默的想著。
從悲劇的那一天到現今,他還是非常享受鬼不理魔幻的表演。八夫人畫出一道不可思議的弧線,用她的蛛絲纏繞住鬼不理的雙手,在其間劃出一根細細的銀絲,鬼不理雙手一拋,將八夫人拋上房頂,讓她用蛛絲纏住屋樑,再來是最精采的部份,已經看過無數次表演的達倫心想。鬼不理雙腳一蹬,藉著蛛絲的力量漂浮在舞台正中央,和房頂垂落的八夫人一齊旋轉搖晃。
達倫想起自己的地板還沒拖完,繼續默默的移動拖把。
「嘿!達倫。」向達倫回頭,看到鬼不理提早把八夫人收到盒子裡。
「什麼事,鬼不理先生?」達倫移動到舞台前,帶著拖把。
「放下你手上的東西,那不適合你。」鬼不理嫌惡的瞪著拖把。「至少現在不適合。」
「快點暖身,把自己準備好。你需要特訓才能上台,我們沒有一整天等你。」
「不,鬼不理先生,我昨天才訓練了一下午,難道不能能改成明天嗎?」
「你該不想做一輩子的清潔工吧?雖然那很適合你那微薄的腦容量。」鬼不理的回應一如往常的刻薄。
達倫識相的閉上嘴,開始活動關節。
接下來的一整個小時,有如中世紀的地牢刑求。室外飄的細雨已經演變成傾盆大雨,濕冷空氣一直從帳篷底端湧進,但是帳篷內的達倫卻滿身熱汗。他的兩隻腳像剪刀一樣大大的張開,雙手撐在地面上,試著分散一部份的重力。鬼不理單手拿著書,一隻腳不客氣的踩在他徒弟的屁股上。
「向恩先生,請問英國第一部成文法為何?」鬼不理一施力,達倫的尖叫馬上拔高飄出空蕩蕩的帳棚外。
「分心,尚恩先生,訣竅是分心。」鬼不理的耳朵對聲音很敏感。「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請問英國第一部成文法為何?」
當然,分心。達倫在心理惡毒的咒罵鬼不理。
「大憲章,這題你已經問過第二次了。」
「那是因為你一直沒有回答它的年份,向恩先生。」鬼不理默默的加重幾分力道。
「我已經回答過了,是1259年。」
「幸虧我一直沒有撤回我對你腦容量的評價,你大腦裡的東西還是一樣的貧瘠,向恩先生。」鬼不理露出高傲的表情。
「大憲章,是英國於1215年訂立的政治性文件,乃封建貴族用來對抗英國約翰國王權力的封建權利保障協議。是1215年而非1259年。我想憲法是你所有學科中最低分的一項吧?」
又有誰不是呢?達倫真想吐槽他,不過他忍住了,這真是地獄中的地獄,達倫心想。
但短短幾分鐘內。他就明白這還不是最糟的。當鬼不理終於放棄軟化他那頑固的筋骨,開始要求他練習倒立和翻筋斗時,他完全沒有辦法想像自己的腦袋裝有這麼難聽的辭彙。
「我想擁有吸血鬼的血液至少能讓你像牙籤一樣的手臂強壯點,所以少在那裡給我裝死,爬起來,向恩先生。」達倫躺在地上,鬼不理從開始到現在說過最惡毒的話還留在他腦海裡。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嘗試連續翻轉、跳躍、倒立失敗。他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快散開了。
「站起來,再試一次,然後我們就結束了。」
達倫站起來,助跑、小跳、側空翻、前翻、單手倒立;他差一點以為自己就要成功了,露出一陣高興的神情,但接著他只能感覺到重心一偏、雙腳一晃,達倫就鬆手摔落地面。他低著頭,等著鬼不理臭罵他一頓。
「可以了,今天結束了。」鬼不理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沒有譏諷、也沒有針鋒相對,他說完就帶著事先收好的道具離開,留下達倫一個人坐在舞台上,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著他的背影,熱騰騰的汗水瀑布似的滴落簡陋舞台。
可惡。
當晚的表演,大高先生讓他在觀眾席後頭觀賞鬼不理先生的演出。
如果達倫沒有累到快要死掉,他還滿高興可以觀賞鬼不理先生的正式演出。坐在後頭,讓他想到不過幾年前,自己也曾經無知的坐在那群觀眾之中,滿腦子胡思亂想。在一片寂靜中,達倫看著鬼不理先生不知道第幾次的演出,聽熟的開場白、魔術笛子、八夫人、山羊、蛛絲大餐、利用蛛絲騰空...騰空?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他轉頭仰望大高先生,而回應他的,是一個神祕的黑齒微笑。
「當一個藝人並沒有那麼容易。」大高先生的聲音像是在說唇語,說完,再度將視線轉移到台上的鬼不理先生,神秘的笑容久久不散。
在這天之後,所有人都感受到達倫明顯的改變。經過無數次的彩排以及積極的練習,鬼不理先生總算答應讓達倫擔任表演時的助手。
「你真的沒問題嗎?」上台前一刻,鬼不理一邊整理達倫金光閃閃的海盜表演服,一邊緊張兮兮的作最後一次確認。
達倫給他一個放心的微笑,目送鬼不理先生走進舞台正中央、威嚇那些無知的觀眾,爬上舞台旁的鋼架。當鬼不理的表演到達高潮時,探照燈突然移動,聚焦在達倫身上,鎖定鋼架上完美達成側翻、前翻、側空翻、再一躍而下的年輕海盜,台上高大的紳士似乎早就知道,一手接住海盜,一手將的巨大蜘蛛拋上鋼架,海盜以倒立的姿勢被紳士上舉,單腳接觸鋼架,而蜘蛛乘機用蛛絲牢牢固定。最後表演結束於兩個人用優美的姿勢,像空中飛人一樣和蜘蛛八夫人一起離地旋轉而後著地。
兩個人在如雷的掌聲中下台。
「鬼不理先生,鬼不理先生!」
鬼不理的拖車前,明顯處於極度興奮狀態的達倫連滾帶跑的迎向鬼不理。
「鬼不理先生,我現在已經不是花瓶了吧?你有看到我的表現嗎?我表現的如何?我是一個稱職的助手嗎?」
毫不理會連珠帶砲的問題,鬼不理表情嚴肅的伸出手。
「手來。」
「鬼不理先生?」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手伸出來。」
突然達倫安靜了下來,帶著幾分不甘願的伸出右手,那上面受了傷足以讓每一個看過的人倒抽一口氣。他的中指指甲已經幾乎完全脫落,沿著指甲底下,指背的肉被割了一道非常、非常深的傷口,深可見骨,像是有人試圖把他中指上的肉與骨頭分離,長長的傷口延伸到突起的指節,血管還不斷冒出血液,一滴滴落入泥土中。那是剛才從鋼架上躍下時被鬼不理的指甲割傷的。
「你不會痛嗎?」作完緊急處哩,鬼不理問,他的表情是向達倫看過最凝重的一次。這讓向達倫收聲,不敢再嘻皮笑臉。
「一開始很痛,不過現在沒感覺了」鬼不理檢查傷口的表情,讓達倫感到擔心。
「如果你還想保住這根手指的話,最好照著我說的使用這東西。」鬼不理塞了一個像是噴霧的小瓶子到達倫手中,上面沒有任何標示。
「一天三次,噴灑在傷口上。」
「這裡面是你的口水嗎?」
「是的。」鬼不理沒什麼好氣的回答。
「為什麼我不能用新鮮的?」
鬼不理的臉有點紅「因為我痛恨睡眠被人打斷!」
「用這個和被你舔過一樣有效嗎?」
「不!」鬼不理提高音量。「但是我不想在早上爬起來只為了舔你的傷口!」
鬼不理用最快的速度縮進棺材中,希望那個臭孩子別再問一些令人感到羞恥的問題。
「鬼不理?」
但是他還是聽到最不想聽的問題。
「這可以用來治療舌頭痛嗎?」
「你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鬼不理。」向恩躺下來的時候忍不住呻吟。
「是鬼不理先生,與其像個可悲的懦夫在這裡打擾你的室友,不如去對付你那可恥的柔軟度,向恩先生。我想連石頭都比你的雙腿柔軟。」
「看在老天的份上,鬼不理,你覺得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擁有Beth Tweddle(英國體操名將)的身體嗎?再說,我似乎從來沒有看過你任何一個關節可以彎曲超過四十五度,如果我老化的速度像你一樣,我就不會那麼刻薄。」
「你知道你的禮貌和你的腦容量一樣讓人無法忍受嗎,向恩先生?你沒看過不代表任何事,重點是,在舞臺上像個花瓶的人可不是我。如果我是你,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我有點生產力。現在閉嘴,晚安。」
達倫嘟起嘴唇,鬼不理的批評雖然刻薄,卻是不折不扣的事實,現在的向達倫連留在馬戲團都要倚靠鬼不理的人情。
「我真討厭你。」如果沒有必要,他真不想和鬼不裡共處一室。
「你可以選擇害死你的好朋友,或是害死你的師傅,因為我快被你吵死了。」棺材裡傳出析析簌簌的翻身生,鬼不理暴躁的回應。
向達倫沒有辦法住在原來的房間,因為伊萊正在準備蛻皮,而蛇蛻皮的時候非常脆弱,要避免不必要的打擾和接觸,以免生病或是受傷。
「晚安。」向達倫鬱悶的回答。
下午,多雨的鄉間開始飄起綿綿細雨,馬戲團的帳棚搭在森林邊緣一個廢棄工廠的空地,鬼不理在灰暗的舞臺上進行例行性的演出彩排,只有一盞微弱的燈照在他身上,鬼不裡吹著他那隻有著喇叭開口的笛子,陰鬱明快的旋律像是飄浮在舞台正中央,他有那種魔力讓人眼鏡蛇一般隨著他的笛聲擺動。就像是,黑暗的斑衣吹笛人。達倫支著拖把,在觀眾席上默默的想著。
從悲劇的那一天到現今,他還是非常享受鬼不理魔幻的表演。八夫人畫出一道不可思議的弧線,用她的蛛絲纏繞住鬼不理的雙手,在其間劃出一根細細的銀絲,鬼不理雙手一拋,將八夫人拋上房頂,讓她用蛛絲纏住屋樑,再來是最精采的部份,已經看過無數次表演的達倫心想。鬼不理雙腳一蹬,藉著蛛絲的力量漂浮在舞台正中央,和房頂垂落的八夫人一齊旋轉搖晃。
達倫想起自己的地板還沒拖完,繼續默默的移動拖把。
「嘿!達倫。」向達倫回頭,看到鬼不理提早把八夫人收到盒子裡。
「什麼事,鬼不理先生?」達倫移動到舞台前,帶著拖把。
「放下你手上的東西,那不適合你。」鬼不理嫌惡的瞪著拖把。「至少現在不適合。」
「快點暖身,把自己準備好。你需要特訓才能上台,我們沒有一整天等你。」
「不,鬼不理先生,我昨天才訓練了一下午,難道不能能改成明天嗎?」
「你該不想做一輩子的清潔工吧?雖然那很適合你那微薄的腦容量。」鬼不理的回應一如往常的刻薄。
達倫識相的閉上嘴,開始活動關節。
接下來的一整個小時,有如中世紀的地牢刑求。室外飄的細雨已經演變成傾盆大雨,濕冷空氣一直從帳篷底端湧進,但是帳篷內的達倫卻滿身熱汗。他的兩隻腳像剪刀一樣大大的張開,雙手撐在地面上,試著分散一部份的重力。鬼不理單手拿著書,一隻腳不客氣的踩在他徒弟的屁股上。
「向恩先生,請問英國第一部成文法為何?」鬼不理一施力,達倫的尖叫馬上拔高飄出空蕩蕩的帳棚外。
「分心,尚恩先生,訣竅是分心。」鬼不理的耳朵對聲音很敏感。「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請問英國第一部成文法為何?」
當然,分心。達倫在心理惡毒的咒罵鬼不理。
「大憲章,這題你已經問過第二次了。」
「那是因為你一直沒有回答它的年份,向恩先生。」鬼不理默默的加重幾分力道。
「我已經回答過了,是1259年。」
「幸虧我一直沒有撤回我對你腦容量的評價,你大腦裡的東西還是一樣的貧瘠,向恩先生。」鬼不理露出高傲的表情。
「大憲章,是英國於1215年訂立的政治性文件,乃封建貴族用來對抗英國約翰國王權力的封建權利保障協議。是1215年而非1259年。我想憲法是你所有學科中最低分的一項吧?」
又有誰不是呢?達倫真想吐槽他,不過他忍住了,這真是地獄中的地獄,達倫心想。
但短短幾分鐘內。他就明白這還不是最糟的。當鬼不理終於放棄軟化他那頑固的筋骨,開始要求他練習倒立和翻筋斗時,他完全沒有辦法想像自己的腦袋裝有這麼難聽的辭彙。
「我想擁有吸血鬼的血液至少能讓你像牙籤一樣的手臂強壯點,所以少在那裡給我裝死,爬起來,向恩先生。」達倫躺在地上,鬼不理從開始到現在說過最惡毒的話還留在他腦海裡。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嘗試連續翻轉、跳躍、倒立失敗。他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快散開了。
「站起來,再試一次,然後我們就結束了。」
達倫站起來,助跑、小跳、側空翻、前翻、單手倒立;他差一點以為自己就要成功了,露出一陣高興的神情,但接著他只能感覺到重心一偏、雙腳一晃,達倫就鬆手摔落地面。他低著頭,等著鬼不理臭罵他一頓。
「可以了,今天結束了。」鬼不理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沒有譏諷、也沒有針鋒相對,他說完就帶著事先收好的道具離開,留下達倫一個人坐在舞台上,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著他的背影,熱騰騰的汗水瀑布似的滴落簡陋舞台。
可惡。
當晚的表演,大高先生讓他在觀眾席後頭觀賞鬼不理先生的演出。
如果達倫沒有累到快要死掉,他還滿高興可以觀賞鬼不理先生的正式演出。坐在後頭,讓他想到不過幾年前,自己也曾經無知的坐在那群觀眾之中,滿腦子胡思亂想。在一片寂靜中,達倫看著鬼不理先生不知道第幾次的演出,聽熟的開場白、魔術笛子、八夫人、山羊、蛛絲大餐、利用蛛絲騰空...騰空?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他轉頭仰望大高先生,而回應他的,是一個神祕的黑齒微笑。
「當一個藝人並沒有那麼容易。」大高先生的聲音像是在說唇語,說完,再度將視線轉移到台上的鬼不理先生,神秘的笑容久久不散。
在這天之後,所有人都感受到達倫明顯的改變。經過無數次的彩排以及積極的練習,鬼不理先生總算答應讓達倫擔任表演時的助手。
「你真的沒問題嗎?」上台前一刻,鬼不理一邊整理達倫金光閃閃的海盜表演服,一邊緊張兮兮的作最後一次確認。
達倫給他一個放心的微笑,目送鬼不理先生走進舞台正中央、威嚇那些無知的觀眾,爬上舞台旁的鋼架。當鬼不理的表演到達高潮時,探照燈突然移動,聚焦在達倫身上,鎖定鋼架上完美達成側翻、前翻、側空翻、再一躍而下的年輕海盜,台上高大的紳士似乎早就知道,一手接住海盜,一手將的巨大蜘蛛拋上鋼架,海盜以倒立的姿勢被紳士上舉,單腳接觸鋼架,而蜘蛛乘機用蛛絲牢牢固定。最後表演結束於兩個人用優美的姿勢,像空中飛人一樣和蜘蛛八夫人一起離地旋轉而後著地。
兩個人在如雷的掌聲中下台。
「鬼不理先生,鬼不理先生!」
鬼不理的拖車前,明顯處於極度興奮狀態的達倫連滾帶跑的迎向鬼不理。
「鬼不理先生,我現在已經不是花瓶了吧?你有看到我的表現嗎?我表現的如何?我是一個稱職的助手嗎?」
毫不理會連珠帶砲的問題,鬼不理表情嚴肅的伸出手。
「手來。」
「鬼不理先生?」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手伸出來。」
突然達倫安靜了下來,帶著幾分不甘願的伸出右手,那上面受了傷足以讓每一個看過的人倒抽一口氣。他的中指指甲已經幾乎完全脫落,沿著指甲底下,指背的肉被割了一道非常、非常深的傷口,深可見骨,像是有人試圖把他中指上的肉與骨頭分離,長長的傷口延伸到突起的指節,血管還不斷冒出血液,一滴滴落入泥土中。那是剛才從鋼架上躍下時被鬼不理的指甲割傷的。
「你不會痛嗎?」作完緊急處哩,鬼不理問,他的表情是向達倫看過最凝重的一次。這讓向達倫收聲,不敢再嘻皮笑臉。
「一開始很痛,不過現在沒感覺了」鬼不理檢查傷口的表情,讓達倫感到擔心。
「如果你還想保住這根手指的話,最好照著我說的使用這東西。」鬼不理塞了一個像是噴霧的小瓶子到達倫手中,上面沒有任何標示。
「一天三次,噴灑在傷口上。」
「這裡面是你的口水嗎?」
「是的。」鬼不理沒什麼好氣的回答。
「為什麼我不能用新鮮的?」
鬼不理的臉有點紅「因為我痛恨睡眠被人打斷!」
「用這個和被你舔過一樣有效嗎?」
「不!」鬼不理提高音量。「但是我不想在早上爬起來只為了舔你的傷口!」
鬼不理用最快的速度縮進棺材中,希望那個臭孩子別再問一些令人感到羞恥的問題。
「鬼不理?」
但是他還是聽到最不想聽的問題。
「這可以用來治療舌頭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