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清荷領著一郎到側邊廂房,讓一郎坐在炕桌上位處,另外命小丫頭子到廚下領菜。
「舉管事,您肯定乏了吧?這兒有菓子給您墊墊,我給您倒杯茶。」
「多謝姊姊照料,叫我一郎就行。」
清荷笑吟吟地看著一郎,見他穿著打扮乾淨俐落,舉止靦腆帶點孩氣,說起話來卻乾淨利落,很是討喜。
「一郎哥哥喜歡什麼菓子?」
清荷打開盒子,裡面是各色蜜餞糕餅,一郎看見裡面有一色瓜子,便抓了一點起來嗑著玩,將一片片瓜仁聚積在桌面上成一座小山。
「這兒沒外人,姊姊坐著歇一會吧。」
一郎見清荷站在身邊,頓時覺得老大不自在。
「多謝你啦,不過這可不行,要是讓太太知道了,肯定要說我的。」
清荷抿嘴笑了笑。
「等會飯菜來了,姊姊就歇會,沒人會看到的。」
一郎的眼睛彎彎的,映在潔白的臉頰上,笑得賊兮兮的。
清荷登時有些心悸,她想著說點別的才好,便看到桌上小山一樣的的瓜仁。
「你咋光嗑瓜子不吃仁吶?」
「我就愛嗑瓜子不愛吃仁。」
一郎笑得沒心沒肺的,末了還補上一句。
「姊姊幫我吃了罷?」
這話噎得清荷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鬧了老大臉紅。
「舉管事還請自重,這等玩笑萬萬不可亂說。」
清荷拔起身子、板起臉來,義正嚴詞地說了一句,但見一郎臉不紅、氣不喘,張著兩只清亮的眼睛,被罵得一臉矇。
「清荷姊姊也不愛吃瓜仁麼?」
這下清荷反倒有些心軟了,這孩子貌似還未開竅,當真是不明就裡。
「一郎是真心請我吃瓜仁?」
「嗯,我不愛吃瓜仁,這些都給姊姊吧。」
一郎又笑得跟小狐狸一樣,拿出手絹把瓜仁小山給包好,他美滋滋的心想,倒不是我與瓜仁有仇,只是我與嗑瓜子的人有仇,卻未想到自己模仿孟離的行為已經幾近調戲。
這個與嗑瓜子的人有仇的一郎,自然是小枳扮的,這些天裡,她除了扮成小廝滿京城跑,就是在心裡咒罵孟離,孟離當初為求扮相真實,硬生生把她一個女娃娃前額剃光,換成男人的牛尾辮髮型,也多虧孟離這股毫不憐香惜玉的狠勁,「舉一郎」博得多數人的信任,可小枳總想不明白,為何不啟用一個小廝就好?為了自己一頭秀髮,她已經與孟離賭氣了十多天。
「舉一郎」的出現使劉二措手不及,先前那些流言蜚語有五六成都是劉二起的頭,孟離晝伏夜出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在一幫做老事的人眼裡總是有些刺眼,加上劉二的挑撥就更坐實孟離的紈絝形象,自從舉一郎開始為孟離奔走後,許多商務與公事便在孟離的授意下作出決斷,孟離更是解散了走商與絲綢的生意,命其自立門戶,改為放股抽成,留下當舖與匠藝等穩定的收入,這些措施使梅家收入銳減,直接影響到劉二作為內宅管事的收入。
孟離的舉措正合林氏之意,小小子尚不能支持家業,自己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自然無法頂住絲綢與走商這等風險極大的生意,不如任其自立門戶,頂多生活減省一些便是,黃氏與梅十三則氣得跳腳,畢竟他們還在等待縣爺倒台的時刻,將家業一舉擒來,結果賺錢的金雞母被孟離放生了,由不得他們不氣,黃氏更是手段做絕,聯合劉二為難林氏,已缺錢為由,處處耐克林氏生活費用,逼得林氏拿出嫁妝,日夜守著小小子過活,幸而還有孟離周濟,這一來二去的,使「舉一郎」成為大房的目中刺、眼中釘。
「舉管事,您肯定乏了吧?這兒有菓子給您墊墊,我給您倒杯茶。」
「多謝姊姊照料,叫我一郎就行。」
清荷笑吟吟地看著一郎,見他穿著打扮乾淨俐落,舉止靦腆帶點孩氣,說起話來卻乾淨利落,很是討喜。
「一郎哥哥喜歡什麼菓子?」
清荷打開盒子,裡面是各色蜜餞糕餅,一郎看見裡面有一色瓜子,便抓了一點起來嗑著玩,將一片片瓜仁聚積在桌面上成一座小山。
「這兒沒外人,姊姊坐著歇一會吧。」
一郎見清荷站在身邊,頓時覺得老大不自在。
「多謝你啦,不過這可不行,要是讓太太知道了,肯定要說我的。」
清荷抿嘴笑了笑。
「等會飯菜來了,姊姊就歇會,沒人會看到的。」
一郎的眼睛彎彎的,映在潔白的臉頰上,笑得賊兮兮的。
清荷登時有些心悸,她想著說點別的才好,便看到桌上小山一樣的的瓜仁。
「你咋光嗑瓜子不吃仁吶?」
「我就愛嗑瓜子不愛吃仁。」
一郎笑得沒心沒肺的,末了還補上一句。
「姊姊幫我吃了罷?」
這話噎得清荷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鬧了老大臉紅。
「舉管事還請自重,這等玩笑萬萬不可亂說。」
清荷拔起身子、板起臉來,義正嚴詞地說了一句,但見一郎臉不紅、氣不喘,張著兩只清亮的眼睛,被罵得一臉矇。
「清荷姊姊也不愛吃瓜仁麼?」
這下清荷反倒有些心軟了,這孩子貌似還未開竅,當真是不明就裡。
「一郎是真心請我吃瓜仁?」
「嗯,我不愛吃瓜仁,這些都給姊姊吧。」
一郎又笑得跟小狐狸一樣,拿出手絹把瓜仁小山給包好,他美滋滋的心想,倒不是我與瓜仁有仇,只是我與嗑瓜子的人有仇,卻未想到自己模仿孟離的行為已經幾近調戲。
這個與嗑瓜子的人有仇的一郎,自然是小枳扮的,這些天裡,她除了扮成小廝滿京城跑,就是在心裡咒罵孟離,孟離當初為求扮相真實,硬生生把她一個女娃娃前額剃光,換成男人的牛尾辮髮型,也多虧孟離這股毫不憐香惜玉的狠勁,「舉一郎」博得多數人的信任,可小枳總想不明白,為何不啟用一個小廝就好?為了自己一頭秀髮,她已經與孟離賭氣了十多天。
「舉一郎」的出現使劉二措手不及,先前那些流言蜚語有五六成都是劉二起的頭,孟離晝伏夜出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在一幫做老事的人眼裡總是有些刺眼,加上劉二的挑撥就更坐實孟離的紈絝形象,自從舉一郎開始為孟離奔走後,許多商務與公事便在孟離的授意下作出決斷,孟離更是解散了走商與絲綢的生意,命其自立門戶,改為放股抽成,留下當舖與匠藝等穩定的收入,這些措施使梅家收入銳減,直接影響到劉二作為內宅管事的收入。
孟離的舉措正合林氏之意,小小子尚不能支持家業,自己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自然無法頂住絲綢與走商這等風險極大的生意,不如任其自立門戶,頂多生活減省一些便是,黃氏與梅十三則氣得跳腳,畢竟他們還在等待縣爺倒台的時刻,將家業一舉擒來,結果賺錢的金雞母被孟離放生了,由不得他們不氣,黃氏更是手段做絕,聯合劉二為難林氏,已缺錢為由,處處耐克林氏生活費用,逼得林氏拿出嫁妝,日夜守著小小子過活,幸而還有孟離周濟,這一來二去的,使「舉一郎」成為大房的目中刺、眼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