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站在深夜的門廊邊,小枳心裡想著今日時運怎麼如此不濟。
她半夜聽見大門晃得砰砰作響,心理一驚不小,想是晚間有人疏忽,趕緊出門關上,殊不知會在此時與孟離狹路相逢。
「哎呀,這可不是小橘姑娘嗎?」
「孟先生。」
她戒備的打聲招呼,將兩人距離拉得遠遠得。
「哎,別怕別怕,這次咱們好好說話。」
孟離和顏悅色的招手,小枳不甚樂意的往前兩小步。
「你可有去過那邊廂房?剛剛見著有個物事妙得很,就怕你沒看過。」
「那兒我常去的,什麼都沒有。」
小枳依然戒備,可也被說的好奇心起。
「欸,那是你沒細看,來來,我指給你看。」
只見孟離筆直地走向柴房,裡頭黑洞洞的霎時讓小枳警戒心起,她讓在一旁,讓孟離先鑽進柴房。
「你不進來,怎麼看得見?」
只見孟離蹲在地上,往窗外指,小枳雖然害怕,但是將房門頂著,跟著鑽了進去。
「好了,啥妙事物,你說罷。」
順著孟離的指尖一看,小枳嚇得一聲不敢吭,那面牆頭架起了一道梯子,只看見一個男人熟練地往下爬。
「敢情是個賊?」
「別作聲!」
孟離的聲音突然嚴肅,將小枳壓到桌下,自己也鑽了進去,才躲入不久,就有人進入柴房。
「劉爺,這種天,怎麼好委屈您呢?」
只聽見一個男人猴急的喘息,嘩啦啦桌上物件被掃下來落了一地。
「王姐,你要從了我,就算這裡是雪洞也不委屈。」
小枳伏在桌下,聽見頭頂王嬸與劉總管親嘴嘖嘖有聲,心臟像是擂鼓一般,簡直要跳出胸膛。
柴房的門已經被牢牢關緊,只剩下一束月光從窗子裡射入,小枳與孟先生兩人並肩坐在桌下,她四處張望想找一條出路,一抬眼正好看見兩條光溜溜的大腿,嚇得她別過眼去不敢再看,豈知頭往左撇,卻看見孟離笑吟吟的盯著自己,只好把頭埋入雙腿之間,用臂彎擋著,心理惱恨又著了這人道。
不埋還好,一旦閉上雙眼,劉總管與王嬸交媾的聲音便響徹柴房,只聽得劉總管「好姊姊、心肝肉兒」一疊連聲的亂叫,連背上的桌腳都被晃得吱呀作響,孟離此時貼上小枳身側,對著她耳邊悄悄說話。
「我找到一條縫。」
小枳有如找到救命的浮木,迅速抬起頭,順著孟離眼神一看。
這一看,想要掐死孟離再自殺的心都有了,孟離是找到一條縫,但不是逃脫的縫,而是舊木桌的桌縫,從那桌縫望出,不偏不倚正好看見兩人陰陽調和之處。
她這時候也顧不得男女之妨了,情知孟離好氣性,便下死勁的猛掐他膀子肉解恨。
她越掐,孟離就越靠近,到最後整個人像牛皮糖一樣緊貼著小枳,大手不偏不倚放在腰間,小枳進退維谷,手還捏著肉就哭了。
「臉這麼薄」孟離對著耳畔輕輕說,「你瞧我變個戲法?」
小枳把臉抱在懷裡,小力的搖頭。
孟離的手抽回去了,身子也分開了,小枳一陣心酸,眼淚止不住得掉。
就這麼捂著耳朵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被孟離搖晃。
「快走吧,他們睡了!」
「你騙我。」
小枳縮得像球一般。
「不然你開一條縫看看?」
小枳輕輕放下雙手,柴房中鴉雀無聲,王嬸與劉爺一動也不動,只有微微起伏,果然睡了,她見此時機,連滾帶爬的奔向門口,孟離早開了門在等她。
_______
「劉總管,難為您關照咱娘們。」
自打老爺死了,劉管事就成了梅家第一把交椅,家內的事物一律由劉銓管轄,老爺在外的產業由孟離接手,這日劉銓輕騎簡從來到梅花的院子,只見他風光與往日不同,穿的是黑閃緞鑲白邊褂子,白綢袍子,白底黑幫新鞋子,手臂上掛了一圈孝,腰帶掛了一大串鑰匙,一舉一動皆鏗鏘有聲。
「小奶奶哪兒的話,眼下雖然老爺歸了天,可他老人家的家眷總要照顧啊。」
白桃花被說的低下頭來,這「家眷」曖昧含糊,也只有劉總管可以解套。
「梅爺生前於我有恩,實在是個恩人,可如今去了,什麼也沒留下,就連劉管事您也比不了先前,如今您貴事繁忙,要再見您,想來不易。」
「奶奶的難處我知道,有什麼事,您只管跟我說好啦,大爺去了,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桃花稍作沈吟。
「劉管事,我想從良。」
這在劉管事意料之內,遲早要說的。
「這樣啊,可找到人家了沒有?」
「正是這事兒要請劉管事幫忙。」
桃花抬起頭,兩個眸子定在劉管事臉上。
「劉管事,我是跟定了阿離。」桃花從腰帶裡掏出個小荷包,裡面是幾百兩的銀票「我手上有五百多兩銀子,這些銀子淨夠我贖身,我在梧桐巷子看上一棟房子,只要再給我五、六百兩,我就買了房子在那兒營生。」
白桃花雙眼晶晶發亮,語氣再堅定不過。
「到那時候,倘若阿離不棄,我們就在那兒生活,若他沒這個心,我也不會忽個澡就回去。」
劉管事有些沈吟不絕,他將荷包拉好,放回桃花手上。
「這事你和秋知說過沒有?」
桃花臉一紅,尷尬的回應。
「也不知怎麼著,和他一起的時候老沒機會說。」桃花玩弄著荷包的繐子「本想著梅大爺的事兒既與他無關,先做好打算再與他計較不遲。」
「這好辦,錢的事情您別慌,我這兒有一筆款子,正好一百兩,您看上哪間房子,儘管去訂,回頭我手頭活泛了,絕對少不了這兒。」
「小秋那兒我給您去說,說成了頂好,說不成...您也有個退路。」
她半夜聽見大門晃得砰砰作響,心理一驚不小,想是晚間有人疏忽,趕緊出門關上,殊不知會在此時與孟離狹路相逢。
「哎呀,這可不是小橘姑娘嗎?」
「孟先生。」
她戒備的打聲招呼,將兩人距離拉得遠遠得。
「哎,別怕別怕,這次咱們好好說話。」
孟離和顏悅色的招手,小枳不甚樂意的往前兩小步。
「你可有去過那邊廂房?剛剛見著有個物事妙得很,就怕你沒看過。」
「那兒我常去的,什麼都沒有。」
小枳依然戒備,可也被說的好奇心起。
「欸,那是你沒細看,來來,我指給你看。」
只見孟離筆直地走向柴房,裡頭黑洞洞的霎時讓小枳警戒心起,她讓在一旁,讓孟離先鑽進柴房。
「你不進來,怎麼看得見?」
只見孟離蹲在地上,往窗外指,小枳雖然害怕,但是將房門頂著,跟著鑽了進去。
「好了,啥妙事物,你說罷。」
順著孟離的指尖一看,小枳嚇得一聲不敢吭,那面牆頭架起了一道梯子,只看見一個男人熟練地往下爬。
「敢情是個賊?」
「別作聲!」
孟離的聲音突然嚴肅,將小枳壓到桌下,自己也鑽了進去,才躲入不久,就有人進入柴房。
「劉爺,這種天,怎麼好委屈您呢?」
只聽見一個男人猴急的喘息,嘩啦啦桌上物件被掃下來落了一地。
「王姐,你要從了我,就算這裡是雪洞也不委屈。」
小枳伏在桌下,聽見頭頂王嬸與劉總管親嘴嘖嘖有聲,心臟像是擂鼓一般,簡直要跳出胸膛。
柴房的門已經被牢牢關緊,只剩下一束月光從窗子裡射入,小枳與孟先生兩人並肩坐在桌下,她四處張望想找一條出路,一抬眼正好看見兩條光溜溜的大腿,嚇得她別過眼去不敢再看,豈知頭往左撇,卻看見孟離笑吟吟的盯著自己,只好把頭埋入雙腿之間,用臂彎擋著,心理惱恨又著了這人道。
不埋還好,一旦閉上雙眼,劉總管與王嬸交媾的聲音便響徹柴房,只聽得劉總管「好姊姊、心肝肉兒」一疊連聲的亂叫,連背上的桌腳都被晃得吱呀作響,孟離此時貼上小枳身側,對著她耳邊悄悄說話。
「我找到一條縫。」
小枳有如找到救命的浮木,迅速抬起頭,順著孟離眼神一看。
這一看,想要掐死孟離再自殺的心都有了,孟離是找到一條縫,但不是逃脫的縫,而是舊木桌的桌縫,從那桌縫望出,不偏不倚正好看見兩人陰陽調和之處。
她這時候也顧不得男女之妨了,情知孟離好氣性,便下死勁的猛掐他膀子肉解恨。
她越掐,孟離就越靠近,到最後整個人像牛皮糖一樣緊貼著小枳,大手不偏不倚放在腰間,小枳進退維谷,手還捏著肉就哭了。
「臉這麼薄」孟離對著耳畔輕輕說,「你瞧我變個戲法?」
小枳把臉抱在懷裡,小力的搖頭。
孟離的手抽回去了,身子也分開了,小枳一陣心酸,眼淚止不住得掉。
就這麼捂著耳朵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被孟離搖晃。
「快走吧,他們睡了!」
「你騙我。」
小枳縮得像球一般。
「不然你開一條縫看看?」
小枳輕輕放下雙手,柴房中鴉雀無聲,王嬸與劉爺一動也不動,只有微微起伏,果然睡了,她見此時機,連滾帶爬的奔向門口,孟離早開了門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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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總管,難為您關照咱娘們。」
自打老爺死了,劉管事就成了梅家第一把交椅,家內的事物一律由劉銓管轄,老爺在外的產業由孟離接手,這日劉銓輕騎簡從來到梅花的院子,只見他風光與往日不同,穿的是黑閃緞鑲白邊褂子,白綢袍子,白底黑幫新鞋子,手臂上掛了一圈孝,腰帶掛了一大串鑰匙,一舉一動皆鏗鏘有聲。
「小奶奶哪兒的話,眼下雖然老爺歸了天,可他老人家的家眷總要照顧啊。」
白桃花被說的低下頭來,這「家眷」曖昧含糊,也只有劉總管可以解套。
「梅爺生前於我有恩,實在是個恩人,可如今去了,什麼也沒留下,就連劉管事您也比不了先前,如今您貴事繁忙,要再見您,想來不易。」
「奶奶的難處我知道,有什麼事,您只管跟我說好啦,大爺去了,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桃花稍作沈吟。
「劉管事,我想從良。」
這在劉管事意料之內,遲早要說的。
「這樣啊,可找到人家了沒有?」
「正是這事兒要請劉管事幫忙。」
桃花抬起頭,兩個眸子定在劉管事臉上。
「劉管事,我是跟定了阿離。」桃花從腰帶裡掏出個小荷包,裡面是幾百兩的銀票「我手上有五百多兩銀子,這些銀子淨夠我贖身,我在梧桐巷子看上一棟房子,只要再給我五、六百兩,我就買了房子在那兒營生。」
白桃花雙眼晶晶發亮,語氣再堅定不過。
「到那時候,倘若阿離不棄,我們就在那兒生活,若他沒這個心,我也不會忽個澡就回去。」
劉管事有些沈吟不絕,他將荷包拉好,放回桃花手上。
「這事你和秋知說過沒有?」
桃花臉一紅,尷尬的回應。
「也不知怎麼著,和他一起的時候老沒機會說。」桃花玩弄著荷包的繐子「本想著梅大爺的事兒既與他無關,先做好打算再與他計較不遲。」
「這好辦,錢的事情您別慌,我這兒有一筆款子,正好一百兩,您看上哪間房子,儘管去訂,回頭我手頭活泛了,絕對少不了這兒。」
「小秋那兒我給您去說,說成了頂好,說不成...您也有個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