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胡同其實是一大片九彎十八拐的小巷,裡面宅子一棟接著一棟,都是開堂子人家。
孟離笑嘻嘻地走在前頭,一些守院的眼尖,打量著客人。
孟離拉過小枳,勾肩搭背的說話。
「我說小舉兄弟,你在這兒可有相識的相好?」
小枳被鬧得頭昏腦脹,往孟離身上一推。
「你又瘋了,誰在這兒有相好的?」
孟離看著,看著一間門口清淨的就往裡走,裡面鴇母見到客人,忙迎上來。
「客倌是稀客,裡面請稍坐,我叫小孩子上茶。」
孟離老實不客氣,就在堂中桌上坐了,小枳抬頭一看,與桃花的屋子兩樣風情,樓上隔了許多房間,開了一個天井並一大階梯直通堂中。
聽差的小伙給兩人上了茶,四盤乾菓,孟離接了茶就喝,菓子半點不動;一旁鴇母忙迎上來招呼兩人。
「客倌怎麼稱呼?您今兒是要喝茶,還是要借乾舖?」
孟離端著茶碗、翹著腳,不冷不熱往小枳身上一比。
「我姓孟,這是我小兄弟,外地來的,姓舉,今兒特帶他來逛逛,喝茶就行,晚上還得送他家去。」
鴇母眼毒,打量小枳面色俊秀、舉止溫柔,難保不是個優伶公子,兄弟云云俱是推託,登時滿臉堆笑。
「孟爺、舉爺,您這是來對地方了,咱姑娘們個個都是好相與的,您要是有聽興,姑娘們多有會唱的,等會給您指點一二。」
說著招呼女兒出門見客。
一時從後堂走出五六位姑娘,列成一隊繞過孟離桌前,經過兩人面前時,向兩人點一點頭,小枳不解其意,轉頭望向孟離,這邊孟離見了堂子裡的姑娘村氣,上不了盤台,有些意興闌珊,轉頭看見小枳一臉莫名其妙,倒是來了興致,轉頭招呼鴇母。
「媽媽,適才有個綠衣服的姑娘不錯,可否請她出來說話?」說著放了一錠銀子到鴇母面前。
鴇母收了銀子,在手上一掂將近有五、六錢,心想來了貴客,忙不迭的往裡面傳話,不一時,那綠衣姑娘打扮得換然一新,向兩人一幅。
「阿婉,這是孟先生,這是舉先生。」鴇母在一旁陪襯,向兩人介紹。
阿婉盈盈下拜,起身時,抬眼往孟離身上一掃,甜甜一笑。
「孟爺、舉爺,小女子阿婉有禮啦。」
「好說、好說。」
這邊阿婉換上了水酒與各人斟過一輪,往桌邊坐下。
孟離見阿婉模樣質樸,卻要故作風情姿態,笑吟吟的開口。
「阿婉真是好名字,你是哪裡人氏,今年幾歲啦?」
「謝少爺褒獎,阿婉是江南人氏,今年二十有二。」
當時堂子裡姑娘多說自己是「江南人氏」,孟離聽這姑娘說話咬字甚重,居然也自稱江南人氏,心裡好笑,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那你可會唱?」
「阿婉不才,小曲也能唱兩首的;給兩位唱首『一枝梅』可好?」阿婉說著拿起了琵琶,叮叮咚咚撥起弦來。
孟離將嗑出來的瓜子仁一個個擺在小枳桌前,聽阿婉唱曲,只聽得曲詞粗俗,唱的是「一翅飛在花心里,壓得花枝顫巍巍」等語,聽得小枳皺起了眉頭,回頭一看,見孟離半點不腦,反笑嘻嘻的盯著姑娘看。
一時又唱了小小燈籠、永不分等俚曲,唱畢孟離讚好,賞了一錠銀子重約六七錢。
阿婉謝了賞,敬兩人一杯,小枳不善飲,勉強灌了一杯就有些酒意,也不分辨眼前瓜子仁哪兒來的,抓了便往嘴裡送。
孟離這時盯著小枳看,眼神有些促狹,小枳醒一醒神,低頭一看桌上,孟離面前一堆瓜子皮,自己面前一堆瓜子仁,臉登時就緋紅了,忙得拋下手中的瓜仁喝茶。
「兩位爺要是有意,請到閨房來坐坐,我給你們做兩個小菜都是極有味道的,用完了再走可好?」
阿婉剛好放下琵琶,沒見著兩人眉來眼去,只顧著往孟離送秋波。
孟離笑嘻嘻地走在前頭,一些守院的眼尖,打量著客人。
孟離拉過小枳,勾肩搭背的說話。
「我說小舉兄弟,你在這兒可有相識的相好?」
小枳被鬧得頭昏腦脹,往孟離身上一推。
「你又瘋了,誰在這兒有相好的?」
孟離看著,看著一間門口清淨的就往裡走,裡面鴇母見到客人,忙迎上來。
「客倌是稀客,裡面請稍坐,我叫小孩子上茶。」
孟離老實不客氣,就在堂中桌上坐了,小枳抬頭一看,與桃花的屋子兩樣風情,樓上隔了許多房間,開了一個天井並一大階梯直通堂中。
聽差的小伙給兩人上了茶,四盤乾菓,孟離接了茶就喝,菓子半點不動;一旁鴇母忙迎上來招呼兩人。
「客倌怎麼稱呼?您今兒是要喝茶,還是要借乾舖?」
孟離端著茶碗、翹著腳,不冷不熱往小枳身上一比。
「我姓孟,這是我小兄弟,外地來的,姓舉,今兒特帶他來逛逛,喝茶就行,晚上還得送他家去。」
鴇母眼毒,打量小枳面色俊秀、舉止溫柔,難保不是個優伶公子,兄弟云云俱是推託,登時滿臉堆笑。
「孟爺、舉爺,您這是來對地方了,咱姑娘們個個都是好相與的,您要是有聽興,姑娘們多有會唱的,等會給您指點一二。」
說著招呼女兒出門見客。
一時從後堂走出五六位姑娘,列成一隊繞過孟離桌前,經過兩人面前時,向兩人點一點頭,小枳不解其意,轉頭望向孟離,這邊孟離見了堂子裡的姑娘村氣,上不了盤台,有些意興闌珊,轉頭看見小枳一臉莫名其妙,倒是來了興致,轉頭招呼鴇母。
「媽媽,適才有個綠衣服的姑娘不錯,可否請她出來說話?」說著放了一錠銀子到鴇母面前。
鴇母收了銀子,在手上一掂將近有五、六錢,心想來了貴客,忙不迭的往裡面傳話,不一時,那綠衣姑娘打扮得換然一新,向兩人一幅。
「阿婉,這是孟先生,這是舉先生。」鴇母在一旁陪襯,向兩人介紹。
阿婉盈盈下拜,起身時,抬眼往孟離身上一掃,甜甜一笑。
「孟爺、舉爺,小女子阿婉有禮啦。」
「好說、好說。」
這邊阿婉換上了水酒與各人斟過一輪,往桌邊坐下。
孟離見阿婉模樣質樸,卻要故作風情姿態,笑吟吟的開口。
「阿婉真是好名字,你是哪裡人氏,今年幾歲啦?」
「謝少爺褒獎,阿婉是江南人氏,今年二十有二。」
當時堂子裡姑娘多說自己是「江南人氏」,孟離聽這姑娘說話咬字甚重,居然也自稱江南人氏,心裡好笑,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那你可會唱?」
「阿婉不才,小曲也能唱兩首的;給兩位唱首『一枝梅』可好?」阿婉說著拿起了琵琶,叮叮咚咚撥起弦來。
孟離將嗑出來的瓜子仁一個個擺在小枳桌前,聽阿婉唱曲,只聽得曲詞粗俗,唱的是「一翅飛在花心里,壓得花枝顫巍巍」等語,聽得小枳皺起了眉頭,回頭一看,見孟離半點不腦,反笑嘻嘻的盯著姑娘看。
一時又唱了小小燈籠、永不分等俚曲,唱畢孟離讚好,賞了一錠銀子重約六七錢。
阿婉謝了賞,敬兩人一杯,小枳不善飲,勉強灌了一杯就有些酒意,也不分辨眼前瓜子仁哪兒來的,抓了便往嘴裡送。
孟離這時盯著小枳看,眼神有些促狹,小枳醒一醒神,低頭一看桌上,孟離面前一堆瓜子皮,自己面前一堆瓜子仁,臉登時就緋紅了,忙得拋下手中的瓜仁喝茶。
「兩位爺要是有意,請到閨房來坐坐,我給你們做兩個小菜都是極有味道的,用完了再走可好?」
阿婉剛好放下琵琶,沒見著兩人眉來眼去,只顧著往孟離送秋波。
作者的話:
帶著姑娘嫖堂子~
阿婉唱的曲子選自《白雪遺音》,全曲是這樣的:
「姐兒比做一隻梅,情人比做蝴蝶飛,
一心要尋梅(哎呦)一心要尋梅,
一翅飛在花心里,壓得花枝顫巍巍,
不怕風來吹(哎呦)哪怕風來吹,
老天下大雨,平地一聲雷,
就死在花下不回歸,
願做風流鬼(哎呦)獨佔百花魁。」
如果有興趣可以看:白雪遺音網頁版
帶著姑娘嫖堂子~
阿婉唱的曲子選自《白雪遺音》,全曲是這樣的:
「姐兒比做一隻梅,情人比做蝴蝶飛,
一心要尋梅(哎呦)一心要尋梅,
一翅飛在花心里,壓得花枝顫巍巍,
不怕風來吹(哎呦)哪怕風來吹,
老天下大雨,平地一聲雷,
就死在花下不回歸,
願做風流鬼(哎呦)獨佔百花魁。」
如果有興趣可以看:白雪遺音網頁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