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在遼東久了,與羅剎人交手的次數也多,羅剎人火器犀利,下手狠辣,在遼東的獵戶往往避之唯恐不及,我打到幾隻野物便起身回程,不想路上見著一個羅剎人。」
孟離手上仍是可有可無的,但口中故事太過曲折,使小枳怔怔的聽住了。
「那個羅剎人與我之前見過的都不一樣,相貌非常斯文,近似女子,身上衣飾華美,那深山老林何等苦寒,羅剎人卻穿得單薄,雖是滿身綾羅、鑲金帶玉,卻沒有一件冬衣,我當時沒做多想,只覺得這人說不出的詭異邪氣,羅剎人將一個珠光寶氣的物事扔向我,我一看是主家眷屬的首飾,心裡登時明鏡一般,只怕主家已經被羅剎人殺害,自己想必也凶多吉少。」
「你拿了嗎?」
「我當時想,遼東苦寒之地,就是拿了財物,我隻身在林中肯定沒有活路,因此無論那羅剎人扔什麼來,我只對他搖頭,羅剎人有些惱怒,嘰哩咕嚕說了些我不懂的話,似乎在怪我不識時務,我當時什麼也沒管,一個勁的向前走,看著主家的車子仍停在路中,牲口俱在,羅剎人追了上來,怒氣沖沖的問我話,我見他如此慌張,便知他人少勢單,更加有恃無恐,只待他追上來時暴起發難,我便可逃過此劫。」
孟離順手擦過耳挖子,輕輕吹了吹耳廓作結,便將小枳扳正,兩人四目相交,孟離看見小枳臉上極為關心的表情。
「但我萬萬想不到,羅剎人不過瞪我一眼,我就不由自主的倒了下來,他將我四肢扭脫了臼,一個人就修好了車軸,載著我與主家女眷掉頭回寨,我還道是債主雇用這些羅剎惡鬼來捉拿自己,到了城寨一看四處燒得紅通通的,竟是羅剎惡鬼在屠寨,滿寨子人相互都熟識,一夜之間卻被屠得一家不剩。」
孟離低頭,看見小枳蜷得像只蝦仁,臉貼著自己胸腹,顯是心裡害怕,不由得心裡一暖,緩緩撫過鬢邊秀髮。
「羅剎惡鬼兇殘異常,個個力大無窮,一面屠城,一面飲人熱血,虐行淫樂,無所不至,羅剎鬼抓了我去,原來是看上我心黑手狠有眼色,要我給他做個長工。」
小枳等了許久,不見孟離再發話,好奇心起。
「然後呢?」
孟離只是笑,卻不願意再多說,好半晌才開口。
「然後你就到孟爺我府上啦。」
小枳見他熱辣辣的擱著不說,心裡存了氣,坐起身來要走,被孟離拉住手腕不放。
「小橘子,我既然生而擔上他人惡業,必定是老天爺叫我做這個羅剎惡鬼。」
孟離眼睛直盯著小枳,居然帶出點祈求神色。
「這麼多年,只有你一個未能被我攝心法迷住,有此緣分,必定也是上天安排。」
聽到此處,小枳不由得臉上發紅。
「你善根好,只能請你多擔待點了。」
孟離說著將小枳擁進懷裡,可小枳被他一席話說得莫名其妙,千頭萬緒不知從何問起。
兩人相擁而不同心。
孟離手上仍是可有可無的,但口中故事太過曲折,使小枳怔怔的聽住了。
「那個羅剎人與我之前見過的都不一樣,相貌非常斯文,近似女子,身上衣飾華美,那深山老林何等苦寒,羅剎人卻穿得單薄,雖是滿身綾羅、鑲金帶玉,卻沒有一件冬衣,我當時沒做多想,只覺得這人說不出的詭異邪氣,羅剎人將一個珠光寶氣的物事扔向我,我一看是主家眷屬的首飾,心裡登時明鏡一般,只怕主家已經被羅剎人殺害,自己想必也凶多吉少。」
「你拿了嗎?」
「我當時想,遼東苦寒之地,就是拿了財物,我隻身在林中肯定沒有活路,因此無論那羅剎人扔什麼來,我只對他搖頭,羅剎人有些惱怒,嘰哩咕嚕說了些我不懂的話,似乎在怪我不識時務,我當時什麼也沒管,一個勁的向前走,看著主家的車子仍停在路中,牲口俱在,羅剎人追了上來,怒氣沖沖的問我話,我見他如此慌張,便知他人少勢單,更加有恃無恐,只待他追上來時暴起發難,我便可逃過此劫。」
孟離順手擦過耳挖子,輕輕吹了吹耳廓作結,便將小枳扳正,兩人四目相交,孟離看見小枳臉上極為關心的表情。
「但我萬萬想不到,羅剎人不過瞪我一眼,我就不由自主的倒了下來,他將我四肢扭脫了臼,一個人就修好了車軸,載著我與主家女眷掉頭回寨,我還道是債主雇用這些羅剎惡鬼來捉拿自己,到了城寨一看四處燒得紅通通的,竟是羅剎惡鬼在屠寨,滿寨子人相互都熟識,一夜之間卻被屠得一家不剩。」
孟離低頭,看見小枳蜷得像只蝦仁,臉貼著自己胸腹,顯是心裡害怕,不由得心裡一暖,緩緩撫過鬢邊秀髮。
「羅剎惡鬼兇殘異常,個個力大無窮,一面屠城,一面飲人熱血,虐行淫樂,無所不至,羅剎鬼抓了我去,原來是看上我心黑手狠有眼色,要我給他做個長工。」
小枳等了許久,不見孟離再發話,好奇心起。
「然後呢?」
孟離只是笑,卻不願意再多說,好半晌才開口。
「然後你就到孟爺我府上啦。」
小枳見他熱辣辣的擱著不說,心裡存了氣,坐起身來要走,被孟離拉住手腕不放。
「小橘子,我既然生而擔上他人惡業,必定是老天爺叫我做這個羅剎惡鬼。」
孟離眼睛直盯著小枳,居然帶出點祈求神色。
「這麼多年,只有你一個未能被我攝心法迷住,有此緣分,必定也是上天安排。」
聽到此處,小枳不由得臉上發紅。
「你善根好,只能請你多擔待點了。」
孟離說著將小枳擁進懷裡,可小枳被他一席話說得莫名其妙,千頭萬緒不知從何問起。
兩人相擁而不同心。